一百六十年前,伊莱莎 · 格雷夫斯 · 奥的斯发明了安全电梯,提升了城市的天际线。现在,每天都有数十亿人搭乘这种垂直交通工具上上下下,在这个几平米的铁盒子里,产生了无数的哲学问题——电梯怎么还不来?为什么超重的总是我?进了电梯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?
楼层指示那么有趣吗?
其实这是一种避害行为。我们都知道盯着楼层指示,就像盯着手表秒针或者地铁到站提示牌一样无趣;我们只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来避免其他的尴尬,同时期待着第一时间脱离这种不舒服的境况。
电梯是个特别的狭小空间。每个人都尽可能站直,任凭陌生人挤压自己的个人空间,这会本能地感觉到受威胁。在这种时候,与其他人视线直接接触是件尴尬的事,无论是从演化上还是社交礼仪上都是如此。想和熟人聊聊天也很糟糕,比在图书馆里大声喧哗更糟;至于低头看手机——你真的会让别人对你手机屏幕上的东西一览无余吗?
所以人们一般采取鸵鸟策略,戴上耳塞,假装无视身边挤挤挨挨的陌生人,假装自己很放松,假装楼层指示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;然后等电梯一开门,就迅速冲出去。
嗯,真的不是电梯搞歧视……只是这种“明明有肉却吃不到”的事情,更容易被记住而已。不过这也是为了安全嘛。
要保证安全,首先要保证不超重。所以电梯的额定载人数,会用电梯载重除以平均体重得出,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会遇到“明明没有很多人,自己进去后还是超重了“,可能电梯里隐藏了几位重量级大神!
说到平均体重,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人均体重是87.398KG,孟加拉国人均体重是49.591KG,所以在这两个国家,一部载重1000公斤的电梯,在密克罗尼西亚联邦只能承载11人,而孟加拉国能达到20人!如果再考虑体积…
人们在不同时候有不同的等待极限:等待网页加载的极限是几秒钟,等待电梯的极限嘛,大概是30秒钟。要让电梯多快好省,就不能让每部电梯各自为政。
控制多部电梯联动,早就变成了一个有趣而复杂的问题;而解决这个问题的算法,已经成了程序员的经典面试题。
某些现代高端电梯所配备的智能派梯技术,则是为了解决用户等待极限应运而生,尽可能在几个相互矛盾的目标中取得平衡。要快速响应、要快速到达,要少开电梯门,要承载更多乘客……而每一层等待电梯的人数还是不确定的。在高峰时段,情况就变得更加复杂。
网页加载速度过慢时,我们会折磨刷新按钮,如果电梯太慢了呢…那我们只能看电梯广告转移转移注意力了。
在减少等待方面,已经有了许多努力。智能派梯技术能在运输高峰和低谷时采用不同的运行模式,将乘客分组管理,尽可能减少加速减速时间和开门次数。这不仅能够降低电梯体运行时的能量消耗,还能大幅度压缩电梯等待时间。
电梯每天承载数百人次上上下下,难免碰到几个吃坏肚子的、肠胃灌风的;电梯又是个密闭空间,除了捏鼻子皱眉头,就没别的办法了吗?
搜“电梯放屁恶搞”,能找到不少恶作剧视频。电梯里人们表情各异,从尴尬微笑吃惊皱眉,到捂住鼻子挥手扇风不一而足。在电梯这方寸之地,真是无处可逃啊。
老式电梯像个笼子,八面来风清风徐来,不怎么需要考虑换气问题。现在的电梯为了安全,已经变成全封闭设计,只靠开门关门换气不太够。
所以现在的电梯一般在顶部会安装换气系统,能在几分钟内完全循环电梯里的空气。一些电梯里还有光触媒除菌去味系统,能让空气变得更清新。
因为有这些系统的存在,所以在电梯里不必担心窒息,也不必担心气味会长久不去。不过换气系统不是电梯的第一优先考量,偶尔也有刚好赶上的时候……人吃五谷杂粮,这种尴尬难免。多练练心肺功能,在这种时候能派上用场。
电梯换成这样,屁味是闻不到了,但…你敢坐吗?
耳朵对气压变化很敏感,只要二十层楼左右就能感觉到耳膜鼓胀。不过这还算可以接受;难以接受的是突然加速减速。
电梯速度和感觉舒适也是一对难题。显然我们上下班不打算附加一份过山车体验,但是看着电梯楼层指示慢悠悠地跳数字也很不爽。楼层越来越高,电梯的速度和加速度变化也就变得更重要。
超高速电梯速度可以达到每秒钟10米以上,更高的建筑,也需要更快的电梯。世界第一高的迪拜塔,搭载了接近每秒18米的超高速电梯,能够在一分钟内将乘客从地面送到600米高。
这么快的电梯,突然加速减速显然不可取。今天的电梯往往都采用渐变加速减速,速度上升和下降呈现类似抛物线的曲线。
看起来可能不大起眼,可是如何优化这条曲线,如何在我们感觉舒适的范围内尽可能加快加速和减速速度,可是个能发论文的有趣电梯问题呢。
地震和火灾时是不能通过电梯逃生的,这是常识。可是,如果地震或火灾时,不巧刚好在电梯里呢?
这运气可以去买张彩票了。不过即使真的发生了这种罕见情况,也没关系——现在的电梯都会有震动检测系统,系统内部以高精密结构及永久磁铁制成的震度感测仪器,当地震震度超过设定的容许值时,电梯会自动停靠在最近的楼层并打开门;而在收到火警时,将会自动一路驶往避难层,然后这个问题就化简成普通的地震和火灾逃生问题了……
(根本不普通好吧!)